2022年2月24日，俄发动对乌克兰的特别军事行动以来，俄联邦安全局经过长期艰苦的反间谍工作，在扎波罗热、克里米亚和俄乌边境地区破获了不少乌情报机构布设的间谍网。

2022年4月破获的布特纳尔“休眠”间谍网堪称乌国家安全局未雨绸缪、“下闲棋”“布冷子”的典型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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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建与启动

早在俄对乌克兰发动特别军事行动之前，乌克兰国家安全局就开始组建“休眠”间谍网，成员来自各行各业，但最多的是曾经因公务活动而与乌国家安全机关打交道的人。

△“休眠”间谍网的成员来自各行各业

当时，乌南部地区尚未易手，乌国家安全局扎波罗热州分局对俄处处长雅罗斯拉夫·扎多罗日内上校及其副手亚历山大·沃耶沃金中校负责组建“休眠”谍报网。

此外，国家安全局梅利托波尔处原处长伊戈尔·尤斯克维奇上校和高级侦查员谢尔盖·阿尔乔缅科也组建了类似的谍报组织。

2022年2月24日，扎多罗日内在俄发起特别军事行动的当天，发信号“激活”了处于“休眠”状态的谢尔盖·布特纳尔。

此人当时担任乌克兰民防部（2016年改称国家紧急情况局）扎波罗热州分局副局长，被“激活”后成为乌国家安全局驻梅利托波尔情报站长。

△谢尔盖·布特纳尔的个人资料（扎波罗热州杜马网站页面截图）

布特纳尔毕业于苏联新切尔卡斯克高等通信军事指挥学校，毕业后加入苏军服役，苏联解体后加入乌克兰武装部队，后来转业进了内务部，干过侦察员，后就读于内务部顿涅茨克法学院。

此后几年，他担任过内务部扎波罗热州总局行动侦查处处长，2016年调到国家紧急情况局任职，与乌情报机构建立起非常密切的联系。

布特纳尔虽然在俄罗斯上过学，但实际上是个“意识形态干部”。

卫国战争年代，他的爷爷曾为法西斯当过兵，他本人热衷于收集纳粹标志，阅读纳粹读物，喜欢与民族主义分子交往，而且与顿巴斯等地大多数居民不同，坚定地支持基辅政权并愿意为之效力。

△布特纳尔是第三帝国的狂热追随者，这是俄联邦安全局在抓捕行动中发现的读物

俄特别军事行动开始后，尽管布特纳尔有机会离开梅利托波尔市，但他还是选择留在当地。实际上，他这是在奉扎多罗日内的命令行事。他的任务是在俄占领土上组建谍报网。

接到此令的第二天，国家安全局扎波罗热州分局对俄处处长进一步明确了他的任务，要求他重点关注俄军在梅利托波尔市的部署、人数和编成等情报。

他首先要组建搜集情报的线人网络，然后找到接近“优先目标”的途径，找到梅利托波尔市内军用机场、俄军事装备驻扎地和集结区、市检察院、当地军民行政机构、警察部门、市法院等目标。

△进入梅利托波尔市的俄军

02

揭开成员真面目

2022年3月2日，俄军彻底占领梅利托尔市后，布特纳尔与无条件信任的间谍网成员取得了联系。

他们中有一人是奥列格·祖博夫，1992-2010年在乌克兰内务部机关工作，此后6年担任梅利托波尔市警察局侦查部门负责人，退休后成为律师。

另一人是伊戈尔·阿尔乔缅科，曾担任过梅利托波尔市警察局刑侦科副科长，退休后担任该市粮仓升降机安全部门负责人。

在这个谍报网里，布特纳尔担任情报站长，负责监视俄军车队运动情况，报告其数量和运动路线，但最主要的是协调乌军对梅利托波尔市内工厂企业等目标的导弹攻击行动。如果出现误差，再修正目标坐标。

△乌军袭击梅利托波尔的俄军事基地

“休眠”间谍们为了指示目标，甚至用上了隐语，比如重型装备用“履带”代替，汽车车队用“车轮”代替。

祖博夫以到军用机场工作为“掩护”进行实地侦察：他记录下防空系统的位置，然后将这些情报传递给布特纳尔，后者再转递给扎多罗日内。他们通过即时通信工具WhatsApp联络。

伊戈尔有着丰富的刑侦经验，他负责查清哨所位置、警卫情况、人员数量，确定卫戍巡逻队的行进路线，监视军事装备的移动情况。这些都是为乌方破坏小队的渗透和突破做准备。

△“休眠”间谍们使用WhatsApp进行联络

布特纳尔谍报网喜欢吸收曾在强力部门工作过的人。这些人与前同事保持联系，里面不仅有那些隐藏起来等待“启封”的人，还有那些已经转向俄罗斯并以新身份开始工作的人。

后者的价值尤其大，因为他们掌握最新情报，在交谈时，他们可能会偶然透露出一些情报。

与此同时，“休眠”特工们还制订“暗杀名单”，其中包括为俄罗斯效劳的前同事，主要是护法工作人员、检察员和法官。

此外，他们还想方设法招募所谓的“地下工作者”，也就是那些不仅默默反对俄罗斯的统治，还准备采取实际行动的人。

△街头反对俄乌战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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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灭

不过，布特纳尔谍报网的存活时间并不长。他们与上司扎多罗日内上校只通联过7次，虽然频率不高，但仍然对俄方造成了一定损失。

2022年4月，俄联邦安全局罗斯托夫分局特工来到俄军占领的扎波罗热州，一举破获了乌国家安全局梅利托波尔情报站。

布特纳尔、祖博夫和阿尔乔缅科归案后供述了知道的一切，布特纳尔连乌国家安全局上线领导人的名字都说了出去。

△俄军占领的扎波罗热州

俄军事反间谍部门退役上校谢尔盖·H评论称：“敌人遭遇了重大挫败：我们的主管部门获取了极其重要的情报，这些情报经过了多次验证。”

“通过这些情报，我们建立了其他关系，找到了一些人员。同时，在敌方领土上对暴露特工指出的人员展开了工作。”

2023年2月22日，罗斯托夫州法院三名联邦法官组成的合议庭判处布特纳尔有期徒刑13年、祖博夫12年、阿尔乔缅科11年，且要在严管监狱服刑。

实际上，自俄特别军事行动发动以来，还有很多被俄方破获的类似布特纳尔这样的“休眠”间谍网，重要原因在于，俄方当时对难民国门洞开。

△前往俄罗斯的乌克兰难民

虽然俄方根据各种各样的数据库进行了人员甄别，也对某些人员做了业务工作，但由于人流量巨大，不可能对所有人员都进行认真甄别。

在这些希望寻求俄罗斯庇护的人中，必然隐藏乌方特工、间谍和破坏分子，这给俄国家安全部门带来了很大压力。